他一边讪笑,一边忙着献殷勤。
“我帮你放火,我帮你,我帮你啊。”
说罢,他摸了又摸自己的鼻子。
我冷冷地看了眼他,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默许。
城主府内早就是一片残花枯叶的景象了,我再次走到库房,将那上好的烈酒全都搬了出来,浇满了府内的每一寸土地。
翻出墙头,望着这高高的朱门,门边那棵肆意生长的古树伸出自己的枝丫,似乎是要够一够天边那弯弯的月亮。
我朗声对门内的涂山镜喊道:“开始吧!”
屠缪和我一样,也没什么表情,也站在那朱门外,看着门内的火光一点一点蔓延开,直至烧毁高高的屋檐和耸立的朱门。
涂山镜放完火便凭着矫健的身手翻了出来,和我们站在一处,听着火苗吞卷树木房屋的声音。
正门中央那棵参天的古树也不能幸免,火光吞没了它伸得最高的枝丫。
看着这一切,我突然快速上前几步,将右手伸进了滚滚的火焰之中。
钻心的疼痛从右手处传来,我硬是抗下了,连哼都没哼一声,又镇定自若地将已烧成枯炭的右手从火焰中拿了出来。
恢复了记忆,可没恢复灵力,就连这等普通的凡火竟然都可以烧毁我的右手了。
因为右手已经烧成枯骨了,本来卡在手腕处的紫玉镯子也带不住了,“咣当”一声滚落在地。
我未来得及去捡,就听到涂山镜一边大呼小叫地冲将过来,一边替我将那紫玉镯子捡了起来。
他苦着脸,看着我那已经不能用黑炭鸡爪子形容的右手,又看看我紧咬的下唇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唉唉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屠缪倒是镇定得多,他面不改色地拉过我的胳膊,右手以上未曾沾染上火焰的部分,也在快速地坏死变黑。
他手下发力,刹时间,温润的水之灵力充盈了右半侧的身体,钻心的疼痛也在一寸一寸消减。右手以上止住了颓势,开始慢慢恢复如初。
涂山镜见屠缪有法子帮我,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碎嘴子不停地开始数落我。
“我说凰冉殿下啊,我的好殿下啊,你这是何苦呢?你说你试什么试呢?这下可倒好,受了伤不说,到时候还要连累我挨批。没有就是没有,不可能凭空变出来。这火都是凡火,比不得你的天生凤凰神火…”
屠缪一言不发,想是心中对我的血性也颇为赞许,想我以肉体凡胎毅然试火,连哼都不哼一声,当真是没给阿爹阿娘丢脸。
谁料屠缪却闷哼一声,双手收回,我那本笼罩在水之灵力的右手也登时失去了屏障,再次暴露在滚烫的空气中。
疼痛也再次袭来,不过已经减轻了许多。表皮只是火辣辣的疼,内里的疼也只如蚂蚁噬咬,比起先时的钻心疼痛,已是好上许多了。
我看着右手表面的皮肤黑气再次上涌,而屠缪也紧闭了双眼,就知道他灵力不支,无法再为我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