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亓官宴看到她眸底的难以置信,到惊诧、逐渐演变成无助,漂亮的眸子彷徨地躲闪自己,他后悔自己丑陋的私心作祟。
南知意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拳头打在亓官宴肩上,“我不信,肯定是你觉得我扫兴了,故意吓唬我!”
“不哭了,阿知,我从始至终都不在意这件事的,”亓官宴温声细哄,丢下又响了几声的手机,紧紧搂住人往楼上走。
进了书房,他把人放在桌子上,吻了吻垂下的眼泪,咸涩中他品出隐藏的甜。
他的阿知听到此事会哭,心里有他的啊。
亓官宴屈腰,在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翻找出一份身体检查报告,柔声说:“你只是体质差不易怀孕,以后慢慢调理,会有孩子的。”
看着自己的检查报告,以及医生手写的诊断,南知意眼眶通红,泪水刚刚滚落,就被他吻走。
他低头吻她,紧限于抚慰心脏的轻吻,没有再次不加节制的索取,静静地抱着她。
一直以为不能生的是亓官宴,南知意觉得自己不在乎,历经事实两级反转,她心态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她先前顾忌亓官宴的感受,不敢提有关孩子的一切,没想到她是个跳梁小丑,还当着Asa和赛维的面说他骗婚,好丢人。
“呜呜——”南知意哭惨了,脑袋扎进亓官宴怀里,抽噎着抹泪。
不行的是她,而且大家可能都知道。
喝了那么多天调理气血的药,吃着顾姨精心熬得药膳,亓官宴每天都很卖力,说得好听,再调理她也不能生。
哭声一阵比一阵响,南知意哽咽着:“老、老公,Asa要是知道不能生的人是我,他会打死我的,呜呜……”
Asa对她前后态度的转变,她十分清楚是因为什么。
她之前故意欺负Asa报仇,如今没了亓官宴身体有疾的痛点,Asa肯定立马耀武扬威找她算账,南知意一想到这,眼泪哗哗直流,心里发虚的很。
她痛哭的点,令亓官宴意外,好笑地擦着可怜兮兮的眼泪,“有我在,他不敢。”
说着话,南知意的手机响了,亓官宴替她从裤兜掏出来,俩人同时看去,南知意“哇”地放声大哭。
“你二叔的电话,呜、他是不是知道了,要过来找我算账……”
“你这么怕他?”亓官宴无奈,挂了Asa的电话,放桌上。
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他的轮廓精致却带着天生的锐气,即便浅浅抬眉,刻意压下锋利的气息,表面的温柔仍旧不抵眸底深处的侵略性深情。
南知意怕过他展露出的寒漠,想过离开,亓官宴怕自己原本冷冰冰的样子让她远离,所以尽量装着温柔斯文一些。
没想到,时间久了,她慢慢接受自己一些事情,却单单怕Asa,着实费解。
“嗯,”南知意带着哭腔,小声抽泣,“他眼里只有你,还想缠着你睡,觉得我碍他的事了,他还说我把你抢走了,想揍我。”
揉着她的小脑袋,亓官宴低低笑出声,“你害怕挨揍,怕疼,所以现在不怕别人吓唬你了,但是怕Asa对你动手?”
手机连着响了几次,南知意怕的不敢看,脖子缩的跟鹌鹑似的,用动作回答了他。
“我来接,看看他说什么,”亓官宴拿走手机,点开免提,Asa急吼吼的声音挤进来。
“小侄媳妇,干什么呢!你拒绝接我的电话,小侄子怎么也不接我电话,是不是你不懂事,大白天又缠着他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