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瀚月忙问道:“那封血书在哪里?拿来让我看看。”
“在这里。”翠儿娘从怀中拿出血书,夏飞乾接过与骆瀚月一起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
骆瀚月缓缓地放下血书,郑重地说道:“你带我们去你家中看看。”
“好好,青天大老爷,跟民妇来。”翠儿娘忙擦着眼泪鼻涕站起身。
骆瀚月对着王微冲叮嘱道:“我先去,你去叫冯仵作过去。”
王微冲点点头,骆瀚月旋即带着几个衙役跟着翠儿娘离开,夏飞乾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出了大理寺,骆瀚月看着夏飞乾说道:“今日中午不能和你一起用膳了,你先回府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你去看看吧。”夏飞乾眯着桃花眼,微微一笑。
他们跟着翠儿娘走到百花福店门前,翠儿娘又开始落泪,边开门边哭诉道:“民妇辛辛苦苦养育翠儿到及笄,本打算出了正月为她找个上门女婿,让他们夫妻二人帮民妇打理我和亡夫留下的这间蜜饯铺子,谁承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呜呜呜呜……”
骆瀚月心中不忍,劝慰道:“令爱也不希望你如此消沉的,你要保重身体为令爱伸冤。”
翠儿娘哽咽着点点头:“大人说得对,民妇要振作,民妇不能让小女含冤而死!”
“你识字吗?”夏飞乾打量着四周,突然开口问道。
“大人,民妇只粗略地认得几个字。”翠儿娘疑惑地回道。
“你不识字是如何打理这间铺子的?”夏飞乾继续问道。
“回大人,这间蜜饯铺子是民妇与亡夫一起开起来的,民妇主要负责制作果子,后来亡夫病死,民妇独自撑起了这间铺子,也被人骗过许多次,幸好小女懂事,与民妇共同摸索学习,现在对于一些蜜饯果子的名字会写会读,民妇还曾专门请先生教小女读书识字,这个店名是小女在两年前起的,她说她从书上看到‘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谓之备’,所以店名‘百花蜜饯铺’改为‘百花福’,她说我们家会越来越有福气,会越来越好,谁知道……呜呜……”翠儿娘越说越伤心,又大哭起来。
骆瀚月转头奇怪地看着夏飞乾,他在怀疑翠儿娘?
夏飞乾继续问道:“令爱的血书你知道写的什么内容吗?”
翠儿娘道:“民妇只能看懂几个字,什么‘被羞辱’‘活不下去’,民妇想小女一定是被人欺辱了才会想不开地,呜呜呜呜……”
“我刚刚走来的时候发现你家铺子离京兆府只隔了两条马路,你为什么要舍弃这么近的府衙跑到多走半个时辰的大理寺伸冤呢?”夏飞乾问出他最怀疑的地方,前晚骆平斌才和四公主公仲芷英闹了矛盾,今日就有人状告公仲芷英逼死良家女子,恰巧又是骆瀚月当值,怎么会这么巧?
“民妇……民妇是听弟弟说大理寺处事公正,会为百姓做主才去的,要是大人怪罪,那……那民妇不告了,民妇去京兆府。”翠儿娘害怕得手足无措。
夏飞乾还想说什么,骆瀚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摇摇头,夏飞乾叹口气止住话头,这个骆大善人,自己该拿他怎么办啊……
“血书中写明,”骆瀚月一字一句地说道,“令爱前夜在清乐坊不小心把一杯茶水倒在四公主身上,四公主命人拿一桶水泼到令爱身上,又当众责打令爱一顿,令爱受辱不过,昨夜选择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