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想到他骤然靠过来,苏檀往后缩了下。
萧时宴满眼柔色,在她唇上落下缱绻一吻,“苏世子少撩拨人,若不是本督,你要吃的苦头可不少。”
对于这汴京城中那些肮脏腐烂的内里,萧时宴早已窥见。
但她是荒荒淤泥之中的珍宝,濯清涟而不妖,与那些两面三刀的人不同。
正是她的不染不妖,才最是打动人心。
而那起子人擅于伪装欲望,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却在酝酿阴谋诡计。
小东西若是碰上那些人,定是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萧时宴心中想着,又细细地吻她。
苏檀推着他,躲闪反驳道:“我何时撩拨您了?”
可她还是抵不过萧时宴的力气,被他将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吞入腹中,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卷着她沁出热泪。
步步紧逼,从容不迫。
好一会儿,萧时宴才放开她,沙哑着嗓音诱哄着:
“方才说的那二字,苏世子再说一遍,嗯?”
“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苏檀撅着嘴不满,非要顶他一句。
萧时宴无奈失笑。
苏檀与他对视,窥见了他眼底的暗流汹涌。
她不明白,一个“想您”有什么好说的,勾的他不罢休,看着好像他才是中了情毒的那个人。
二人一时没说话,马车内气温骤升。
萧时宴放在她腰间的手缓慢上移,苏檀脑中警铃大振,忙按住他:
“督主,这是在马车上!”
萧时宴不甚在意,“那又如何?”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客栈,孝思殿,浴池,寝房,马车…苏世子最喜欢哪一处?”
苏檀被他说的面红,偏过脸不看他,“…哪里都不喜欢…”
萧时宴轻笑。
小东西脸皮薄,总是嘴硬,唯独身子却很诚实。
“既然苏世子都不喜欢,那下次再试试别处。”他的话是何等冠冕堂皇。
苏檀反应过来,伸脚就要去踹他,又被他捏住。
“你!今日不成,这还是在府门外…”
萧时宴戏谑一笑:“欲盖弥彰,马车停了这么久,别人会不知你我二人在里面?
罢了,走吧。”
苏璃月回到自家府邸,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平缓心神,理智回笼,她才开始想事:
昨日,她为何会失去意识?
又为何会出现在明月楼,被朱邰救下?
她与朱邰二人共处一室整夜,这事要如何同他言说?
还有,她的五弟为何会与东厂的魔头走到一起?又或者说,朱邰似乎和萧时宴关系不错?
萧时宴绝不是可随意攀上的高枝儿,朱邰的身份也不普通,他二人走到一处,又是所为何事?
念头一出,苏璃月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似乎又想起了小年夜时,五弟彻夜未归,说是与人相约去了。
那个人,会不会是…
只是经过一夜,她实在太累,已经无心去琢磨这些,朱邰靠过来哄她时,也被她下意识躲开,还打发他去看看五弟怎的还不回来。
对于她的话,朱邰向来言听计从,立马屁颠屁颠跑去了。
他到府门外时,夜蝉早就立在那儿,与马车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见他走过来,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
朱邰心领神会,无意识地瞥了眼马车。
看着那轻晃的马车帘,他心头无端有些微恼。
凭什么!
他只敢偷摸悄悄地吻人,这二人却能在光天化日滚到一处去!
朱邰满腹怨念,接连翻着白眼儿恨不得将马车掀翻,就在他欲转身离去的时候,那马车帘终于掀开。
萧时宴先下来,朝着里面伸出手。
后下来的苏檀连半分眼神都不给他,直接拖着酸软的腿跳下去,差点儿还摔了,
萧时宴眼疾手快地扶稳她,轻笑道:
“苏世子可要注意脚下。”
如果眼刀子能杀人,苏檀恨不得将这老狗千刀万剐。
“注意脚下又如何,也抵不过被狗咬一口!”
朱邰在一旁听着,只想将耳朵堵上。
这世上还有谁敢光明正大的喊萧大祖宗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