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环视一圈,将玉佩交到苏檀手中:“五公子,此事请您定夺!”
苏檀勾了勾唇,接过道:“好。”
陈氏发疯就要去抢,被身边的婢女死死拉住,无论是否同夫人有关,这般行径岂不是不打自招?若真的去抢了,就是坐实罪名。
苏檀将那玉佩翻面细看,道:“玉质上乘,嬷嬷就算是十辈子,恐也难买上这般物件儿...”
话还未说完,就见陈氏面色狰狞成一团,她心中越发畅快,忽然,她瞧到一处,目光骤缩:“这...这玉佩底下有刻字,乃是出自玲珑阁。”
玲珑阁?
“玲珑阁乃是陈氏的陪嫁铺面之一,果然是二夫人...”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陈氏面如死灰,她甚至顾不上那个来指证的嬷嬷,险些要呕出血来:“够了苏檀!谁要听你在此处讲这些!”
苏檀冷笑:“二伯母这是做了亏心事,还怕我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氏更是破口大骂,种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夜蝉咂舌,她还从未见过哪个高门贵妇能这般失态,忍不住悄声问苏檀:
“公子,那玉佩究竟是何物,竟将二夫人气成这样?”
苏檀低声应道:
“陈府老夫人当时为她这个女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其中就有一整套珍贵的玉器,那玉佩就是其中之一,但那玉佩被当时的二夫人送给了情郎当做定情信物,后来迫于无奈,二夫人还是嫁进了侯府,那情郎气急,就将玉佩退了回来。”
夜蝉暗自啧啧,“竟还有这事,难怪二夫人反应如此之大。”
苏檀冲她眨眨眼,“好戏才刚开场呢。”
设个局,尤其是对陈氏这样的蠢笨东西,只需一件小物,就能将她打退到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无需多做,她自己就能破绽百出。
苏檀出手,一求速,二求狠。
陈氏死死地瞪着她,眸中迸出强烈的恨意:“你!”
苏檀漫不经心地将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玩味笑道:“二伯母有空在这儿同我放狠话,不如想想,如何去同祖母和二叔解释罢。”
那嬷嬷站在一旁看二人对峙,忽然咬牙心一横,就算是死,也要拖上杀害她女儿的凶手!
“事已至此,是老奴听从二夫人指示勒死那婢女,横竖也是死,二夫人,你出尔反尔,死不认账,就算老奴去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竟是飞快地往院中跑去,扑通一声直接跳入了池塘内。
事发突然,众人反应过来后,慌忙下水去捞人。这嬷嬷可是杀害三房婢女的凶手,她若死了如何指认二房?
但那嬷嬷明显心存死志,面对施救无动于衷,直直地往湖底沉去,待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拖起来时,她已溺毙。
三夫人本在里屋陪着女儿,听到外头的喧闹后赶了过来:“这是发生了何事?”
夜蝉便将经过一一阐述。
三夫人早就与苏檀私下通过气,却是没想到陈氏会这般简单就上了钩子,几乎是踩着坑往里跳。
她只叹苏檀头脑聪慧,若非大哥大嫂皆亡故,背后无人撑腰,这世子之位哪还有老夫人那几个宝贝孙子的事儿?
但无妨,日后三房会做她的后盾。
被三夫人惦记的苏檀,此刻心思却在不远处的长廊那边,瞧见朱邰一闪而过的衣角,她便知那边事已成。
这一局,看陈氏还如何翻身。
她朝三夫人暗中使了个眼色,三夫人会意,目光落在二夫人身上,冷若冰霜:“二嫂,这并非你第一次暗算我三房,上回派人来给我女儿下毒,这回又来杀害婢女灭口,究竟意欲何为?”
陈氏心里还在想着那玉佩,闻言一愣,终是反应过来,这是要将此事按死在她头上。
之前给苏璃月下毒,她做便做了,如今安排什么嬷嬷去勒死那婢女,纯属子虚乌有,三房分明是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