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子正有些得意,果然,一提到他那心上人就有反应,只是没想到的是,那动静竟是蹭的破空声。
他虽不用刀剑,可是也知晓那就是刀鞘的响声,莫非萧时宴那小子因着他说了这些话,就恼羞成怒,对他拔刀相向了不成?
白发男子快速转身,就见萧时宴持剑直朝自己面门而来。
他惊恐地大叫一声往外跑:“来人啊杀人啦,谁来管一管你们主子啊,糟践自己的身子要吃纸,我不过是拦着说了几句,他就要杀了我!”
外头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场景,看了眼后该干嘛干嘛,丝毫不为所动。
白发男子跑的更快了,身后萧时宴步步紧逼:“你既有胆子说这些话,怎的还敢跑?”
眼看着自己躲不过,男子立刻换上小脸,满是讨好道:“哎呀方才不就是同你开个玩笑么?这深山密林的,待久了难免无趣,逗逗乐子罢了。”
“这玩笑并不好笑!”
萧时宴是当真动了气。
他黑眸沉沉的,蕴藏着翻涌的怒火,开始这人打趣他旁的不打紧,可说到关于小东西的身上,就太过分了些。
“你自己好生想想,你跟在我身边后,我可是从未对你过问什么,亦不要求你什么,但有一点你要记得,她是我心里不可触碰的逆鳞,你既收了我的银子,那么与她相干的事儿便都要办好,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哪怕是玩笑也不行。”
萧时宴仍拿剑指着他,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此事我在你初来时就与你讲明,看样子你并未放在心上,不过念在你初犯,我不与你计较,倘若还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白发男子从未见过他这模样,有些被吓愣了,但他生性话多,即便这这种时候也还是忍不住嘀咕两句:
“我并非恶意,也不想她去死的,不过是嘴贱开个玩笑而已...”
“此话我只说最后一遍,她的性命本来就堪忧,你若还是将她死掉的话挂在嘴上且当做玩笑,那你也不必再留了,没了你,自然还能找到别人。”
萧时宴面色愈发的冷。
方才看到信件带来的愉悦已是消失殆尽,若非还要靠着此人,早就送他去地下见先祖了。
萧时宴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回,这算是第一次警告,若日后他还是记不住,那便用血的教训来提醒他。
白发男子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半晌还心有余悸,但或许是他真的觉得自己不过是玩笑而已,因此面上还有些委屈。
不过想想,其实也对。
性情不合的两人何必又执拗地去强求呢,是以他在心底做了决定,等此事了结,便再不去理会萧时宴了。
他抬眼望着层峦叠嶂的山麓,深知此地并不是什么普通山林。
隐藏在其中的,实则处处是危险。
这乃是,无相堂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