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子道:“正是如此,我其实有法子,只是不大仁慈。”
“直言便是。”
白发男子凑近附耳道:“...”
*
汴京皇宫。
小皇帝朱靖如今是越发魔怔了,为了珍妃,竟真的遣散了后宫内部分妃嫔。
这些都是尚未承宠的,即便送出去后,亦是能自行婚配。
朱靖更是将不知多少奇珍异宝都搬去珍妃寝殿,公然将姜皇后空置一边,甚至宫中还传言,陛下有意让珍妃腹中胎儿做太子,如若生下的是皇子,立刻便封为储君。
若说之前姜皇后还能忍受,因为后宫内所有嫔妃受宠都越不过她这个皇后之位,可如今这个消息传进耳中,那便是冒犯了她这个皇后的威严。
姜皇后几次想见朱靖,都被拒之门外,不得已才找到姜太后,让她为自己主持公道。
却不想朱靖越发语不惊人死不休,还当着太后的面直言:“当年朕与皇后成婚,不过是奉承母后旨意,朕既许诺后位被姜家把持,便不会出现任何差池;只是如今,朕有了心爱的女子,便不愿看她受委屈,屈居旁人之下,母后也曾是父皇的妃子,自是知晓为人妃妾是何等的凄苦,朕还望母后成全,后位自会永远留给姜家,可储君之位,朕只会给心爱女子之子。”
这番话一字一句,皆是斩钉截铁,将太后气的半死。
当真是猪油蒙了心,却不想朱靖没有给她半分喘息机会,转身便离去了。
荒谬至极!逆子!
太后与陛下的这一争锋被控的很好,并未流传出去。
新晋的宠妃珍妃并不知晓自己方才已然成为太后与陛下口中争锋的由头。
因着养胎的缘故,她一直待在自己的寝殿内。
流水般的赏赐每日都会送来,换作后宫任何一位妃子怕是都欣喜若狂,但她却是无心于此,淡淡地瞥了眼后唤人收回库房中。
这反而令人费解。
珍妃原来是小小贵人的时候,行事张扬不知收敛,后来落到寸步难行的境地;如今宠冠六宫反倒是一改常态。
旁人不知的是珍妃此刻心中苦闷的很,直到女官传来个消息,她的面上才出现久违的笑意:“果真?还不速速唤他过来,本宫有事问他!”
女官虽是有疑虑,为何珍妃会单独召见一个侍卫,但还是照做。
珍妃显得坐立难安,还快速地将自己打扮一新,心中想着千百回,待会儿二人见面后该说些什么。
可是盼啊等啊过了许久,都不曾看到有人来,面上的欣喜很快敛去逐渐染上薄怒。
珍妃发了狠,将桌上的杯盏全部拂袖扫到地上,眼眶更是泛红:“怎么回事?本宫不是唤你去接人过来,为何迟迟不来?”
女官面上很是为难:“是他不肯来的,也不能将他强行带过来...”
她心里早就知晓缘故,却不敢戳穿表现出来,她亲眼所见,那人在听闻珍妃的名号后,面上便露出极度的嫌恶之色,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