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想殿门早就被人关上,身后珍妃也跟了过来。
“你我乃是旧识,今日请你过来只不过想叙叙旧,你何必如此推拒?”
男子并不理会她,兀自踹门。
珍妃取过药膏,一步步靠近他:“你便是想走,也且先同我喝两杯茶吧?何况你面上还有伤,若不及时处理,会留疤的。”
不知这话是触动了男子哪根心弦,他猛地转身,面上满是屈辱与愤怒:“留疤?若是留了疤就能此生再不与你相见,我宁愿不要这张脸,也不愿同你再见!”
此话如当头棒喝,让珍妃定住。
那男子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心头没有半分怜惜,冷笑道:“苏兴珠,你我二人旧识?这般的话你竟是说得出口!即便我二人是旧识,你急着寻我见面,又是为了什么?”
珍妃面色变了又变,嗫嚅道:“我...我不是苏家女。”
好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般,男子大笑起来,捧着腰腹落下两行热泪:“你不是苏家女,那你是吐蕃国舞女?我什么时候有个吐蕃国人的旧识?哈哈哈!”
珍妃,也就是苏兴珠颤抖着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若是旁人,她还能伶牙俐齿地反驳一二,可眼前之人,是她心中最难以启齿之痛,她一句话也反驳不出。
她捧着药膏,往前递了过去:“是或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你先擦药吧?”
“在下不过是卑贱之身,当不得娘娘的恩赐;
是或不是,自然有很大差别;
若是,那便是我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心上人,有负于我,负心最是可耻;
若不是,那娘娘的恩赐,在下便更是受不得。”
男子攥紧拳头,指甲压紧掌心沁出血迹,恨意如同发疯的蔓枝,在他心头肆意横生。
再看苏兴珠那模样,男子更觉可笑,世间所有的情爱誓言,不过是转瞬即逝,而他多年的坚持苦等,终究是徒劳无功罢了。
“娘娘既与在下不是旧识,又何必将我留于此,请让我离去。”
“不,你不要走。”
男子声量陡然拔高:“那娘娘是何意?在下不过是一卑贱侍卫,娘娘已然宠冠六宫,还有何不满足的?”
“我...”
男子又是一声冷笑:“娘娘高贵之身,与在下不曾相识,今夜不该再此瓜田李下,徒增是非。若娘娘执意如此,”
说着,他将手放在腰间佩剑上,噌的一声拔出剑,声音更是森然:“若娘娘执意如此,在下不愿坏娘娘清名,只好血溅刃上!”
此话终于让沉默的苏兴珠开口:“此事皆是误会,我的确不是吐蕃国舞女。”
男子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她,竟真的是她。
苏兴珠!
“果真是你!之前看到你我还安抚自己不过是长相相似之人,我始终不相信那是你,没想到不过数月,就已天堑路人。”
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苏兴珠面色惨白看着男子冷笑不已,不知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当年你与我私下定下誓约,只等你及笄,我便上门提亲,谁知我在家中苦等你十余日,却是等来你身染恶疾暴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