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头赶忙道:“你爹呢?”
“我爹在后面。”
看着灰头土脸的大孙女,和滴答一路的血,以及一有外人进来就嗷呜嗷呜叫个没完的乔巴。
这大孙女是什么毛病?
怎么回回进县城都得带个病人回家?
一共去了三次县城,没有一次是不带东西回来的。
头一次,带回了个病入膏肓的云辞,第二次带回一堆年货,这一次又整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
叹口气,这县城是不是和他大孙女气场不合啊?不然咋能这么点背,次次都能让她给遇上!真是没处说理了还。
本来是想去地里施肥去的,可从刚才大孙女她们去了前院后,院内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就一直打响鼻个不停。
转身背手,踱步到近前。
嚯,这油光水亮的皮毛,匀称健硕的体格子,前胸宽,屁股齐,鼻孔也大呼,好家伙,绝对是匹千里马啊。
这给杨老头好一顿稀罕,顺顺脖毛,拍拍肩背,又把马车给卸了,领到骡棚里,又映了映水,去库房里抱了捆青草喂给它。
这草还是之前在瀑布和跨越草原时割的呢,本来是给大胖和炫迈留着偶尔奖赏吃的,毕竟有时候让骡子驮点东西啥的,总的回来后给喂点好的不是。
且那草原水草肥美,那骡可爱吃,当初可没少囤,全存放他大孙子虚空了,时不时的就拿出几捆放库房备着。
那枣红大马,看到杨老头怀里的青草,眼睛都亮了,还没等杨老头把草放下,它对着杨老头的手就一顿口水洗礼的舔舐。
“嘶,边儿挪挪,就是给你吃的,别整那没出息样啊你,呐呐,给给给,嘿嘿,好吃吧?”
单腿抬起,杨老头把手背在裤腿蹭了蹭,眼睛还追随着那马,一脸的欢喜。
他曾经跑过马帮,那会队里也有马,是锅头的,大伙都稀罕的紧。
那也是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可神气,不仅跑得快,还耐受力强哩。
正在他思绪发散时。
后门被推开了。
杨浩进了门,同他爷打了声招呼,就朝前院奔了去,身后还跟着个跑的快断气了的陆大夫。
杨老头赶忙上前搀扶了一把,生怕再给人老大夫摔趴了。
“别急别急,缓口气再进去也不迟,您都多大岁数了,还和我那猴孙子跑,再给您跑坏了咋办。”
陆大夫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杵着膝盖,好一顿倒腾气息,才将将缓过劲。
天老爷,不是他想跑啊,是他手痒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流血不止的,能不激动吗?那指定就是大伤口啊!
他都缝了十六个兔子了,早就缝合技术练习的炉火纯青了,能不纯青么,到最后都没兔子给他缝了,就开始在缝过的兔子身上打补丁,因为没兔子给他用啊!
穆瑾娘兔子被霍霍的就剩三个大母兔了。
可这十里八乡的,哪来那么多的病人给他看,即使看了,也都不是需要缝合伤口的。
刚才在穆瑾娘家,好不容易央求出一个快下崽的母兔子,就是为了能做个剖腹产手术。
孩子们就跑来说,杨圆带了个病人回来,说是胳膊出血不止,这给他兴奋的,所以才铆足了劲往过跑,就怕杨浩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