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信不信，闻莺还是解释了一下，被尔雅扶着坐下。

桌上有瓜果点心，子夜文殊挑了个黄澄澄的橘子，剥了皮，去了经络，放在她面前，“吃个橘子压一压。”

其实最好对她冷淡些，才符合他们刚吵过架的状态。

但对上他关切的眼神，闻莺沉默地拿起来，把它们一瓣瓣扔进嘴里。

介于老友和前妻之间的关系，该是什么样子？这也太难了！

“瀛丈秘境由来已久，青崖书院也有典籍记载，传说千年一现，有缘才能得见。

不过，虽然它出现过很多次，但这么多年，竟都没什么详细记载，说是仙缘，可谁也没见过。”

子夜文殊边给闻莺剥橘子，边叙述他查到的情况，最后总结，“危险重重，不可拿来历练弟子。”

不光嘴上说说，他连文献记录都带来了，放在了桌子上，“你最好别去。”

“河泽说它居于虚实之间，这点对我很重要，勘破这点，我的幻术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刚才看过了，它确实能打开空间门，不过，”纪辰眉心紧皱，“看不到另一边是什么。”

子夜文殊这次是专程为闻莺来的，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再看闻莺，还一个劲儿的吃橘子呢？

永远长不大的掌门，祖师倒底怎么想的？怪不得这么多年她还是一样跳脱。

“我跟你一起。”孟河泽和子夜文殊同时说出这句话。

四目相对，都是冷淡。

“我也去，好久没探过秘境了。”卫真钰。

“你们都去，我也不能落下。”纪辰接着道，“千年一现，恰在此时，这不就是缘分？”

“掌门，不可。”书仪小声劝她，尔雅也跟着帮腔，闻莺堂堂仙音门掌门人，怎么能去闯这危险重重的秘境？万一有个万一怎么办？

孟河泽又在跟子夜文殊约架，子夜文殊回了他一句，过两天。等闻莺走了，他倒要看看宋潜机教出来的剑法，能不能胜他。

纪星本来是想来找闻莺玩的，没想到他们一直商议这件事，哥哥不让她去，跟他们也搭不上话，告辞离开去找其他伙伴了。

哥哥也好，闻姐姐也好，他们都一心一意走在求道这条路上。

她曾经问过闻莺为什么要跟子夜文殊和离，闻莺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道心圆满。

“如果以后仙音门成了你的阻碍。”

“自当斩之。”闻莺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师父要我带着南风去九天之上看看，我一定要去，非去不可。”

聆听他们高谈阔论，纪星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跟他们不一样。

在座的包括她哥哥，都是少年天骄，悉心发展势力，一心要上九天揽月。

看着纪星落寞的背影，闻莺提醒了一下纪辰，“多关心一下星儿，她难过得很。”

“我太忙了。”纪辰无奈苦笑，“让她跟我一起她又不愿意，你那儿她也待不习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卫真钰道，“纪星只是长大了。”

长大就是，了解自己，理解别人。

闻莺原来是真的缺心眼，她不会长大，自然也就懵懵懂懂。

所以冰山喜欢幼女？

闻莺正喝水，抬头看见卫真钰莫名其妙的眼神，乘着他们不注意，悄悄白了他一眼。

这个眼神，实在让她熟悉，可惜到书圣去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卫真钰心下一跳，美人他见多了，但这样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见。

坚定而灵动，纯净又张扬。

闻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做这种小动作的时候，无害又可爱，卫真钰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