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真心心悦温璟吗?
她在谢雨臣面前展露的温情,有几分真假?
或许,他从来都不了解施元音,才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梦境里的她,就是所有的她。
谢只眉头微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尤昌注意到他的消沉,说道:“谢兄怎么独自喝闷酒呀,怎么一出好戏,我们该同饮才是。”
说着,他端起酒杯道:“来谢兄,富安兄,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三人端着酒杯饮尽。
尤昌有些微醺,转而看向戏台,细细盯着那女怜许久,说道:“你们有没有觉着那怜人有些许眼熟?”
谢只抬眼去看。
之前没细瞧,现在看着那女怜的眉眼,和施元音几乎有五分相似,与上回来清芷瓦肆时,被他拿来戏谑施元音的那个女怜似同一人。
络富安恍然,轻轻一拍案几道:“台上那位,不正是上次被谢兄拿来与施元音做比较的青衣吗?”
“……”谢只睨了他一眼,“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记得。”
络富安用手指了指脑袋,笑道:“没办法,谁让在下这儿好使。”
屁好使。
谢只别过脸,懒得搭理。
戏毕。
女怜该顺势下场,尤昌却忽然兴起,将人叫到跟前来。
那女怜画着浓妆,今日为了符合戏剧,衣着打扮十分朴素,规规矩矩地站在三人面前,形容十分拘谨。
“不知三位公子叫奴家过来是有何吩咐?”
她一开口嗓音脆生脆生的,十分好听。
尤昌咳了两声清清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怜道:“奴家姓徐,名叫招娣。”
尤昌皱了皱眉,万分嫌弃道:“这叫什么名字,你家很缺男丁?”
徐招娣摇头,“并非,家中有四个幼弟。”
“四个?”尤昌诧异,笑道,“这么说来,从某种意义上你的名字倒是挺好的。”
徐招娣抿着唇,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目光一直不自觉的朝谢只那边瞧。
如此矜贵俊朗的贵人,像是天上神君。
其实上回她就已注意到他,只是那次闹得有些不欢而散,她还没来得及打听,人就离开,再见,这位贵人一如印象中那般好看。
尤昌察觉到姑娘的心思,心中起了主意,说道:“不知徐姑娘今年多大?”
“……十九。”徐招娣诺诺道。
在寻欢作乐之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性宾客若是询问姑娘姓名和年岁,那就代表属意之心。
卖身倒戏园曲坊的姑娘大都出身不好,若能傍个高枝,便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