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没好脸色的踢了一脚尤昌,语气冷淡:“看来伯爵夫人纵得你胆子确实大了。”
尤昌讪笑道:“问问而已,不妨事。”
络富安笑而不语,抬手一挥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徐招娣应了一句是,临着转身时又看了眼谢只才离开。
转眼两天过去。
今日是师锦宜的生辰,谢老太太难得提起精神,特意在花厅设了筵席。
筵席没有宴请宾客,谢老太太不爱热闹,只是简单聚在一起用顿饭。
施元音慢条斯理地盛了一碗汤,搁到师锦宜边上道:“这菌菇汤可是鲜美,锦宜姐姐尝尝吧。”
师锦宜莞尔道:“多谢元音妹妹。”
谢老太太最爱瞧晚辈之间和和睦睦相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勾着笑容道:“你们二人这样就挺好,说来时间过的也快,这一转眼啊元音丫头到王府都有九个月了。”
施元音眉眼弯弯:“是啊外祖母,这日子过得可真快,昨儿个福嬷嬷还说我又长高了,脸上也长肉了。”
谢老太太笑容渐深,说道:“记得初见你时,总觉得你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风一吹就要倒,还是现在好看。”
师锦宜不着痕迹地插话:“元音妹妹怎么说也是在老太太院里养着,自是无人敢亏待,否则哪能像现在这般满面红光。”
谢老太太不喜施家,听她这么一说,又想到了桑兰嫁去丰州时的场景,一时生出颇多感慨。
“这嫁人是门学问,如今你们两个都大了,我老婆子该唠叨也要唠叨两句,择婿看的不仅是门第,更是那个人的品行,品行也切不可只看表面,相处要多去在意那些细微之处。”
施元音和师锦宜静静听着,应了句是。
待筵席用得七八分饱腹,女使撤下饭菜,又上来茶果子和解腻茶。
谢老太太端起茶盏喝了几口,不动声色间朝福嬷嬷递去一个眼神。
福嬷嬷立刻会意,遣散屋内的女使。
待屋内只剩自己人。
谢老太太才沉声道:“锦宜啊,你今日一过就有十六了,眼瞅着年纪一年大似一年,我这个做姨祖母的不得不操心。师家昨日来信,说是欲在江南汴州给你择良婿,你意下如何?”
汴州是江南最大一座城池,有名富庶之地,更是好几朝的都城,就连当今朝中不少权臣重臣都是汴州人,盛国除了上京城,就是汴州最有名
师锦宜脸色大变,正色道:“老太太,我不要嫁去汴州。”
“嫁不嫁总要先了解一番,我在汴州有知交好友,他们都说汴州风景好,人也良善。更何况师家在信中也说,在汴州给你选的都是数一数二的门户,嫁过去是享福的。”
师锦宜垂着脑袋,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攥紧。
她欲言又止半晌,再抬头眼眶都红了,几乎是染上哭腔:“老太太最是知道我的心意,明白锦宜心中想法的,老太太,锦宜只想留在王府好好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