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才反应,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是吗,我可能没听见。”
这时,那边花窗传来声音——“元音姑娘来啦,真是巧了,今日我和富安兄也是来看望谢兄的。”
施元音循声看去,正好见尤昌和络富安朝她行了个颔首浅礼。
她连忙福身回礼,转而又对谢只道:“其实今日我不仅仅是来看望世子的,我还有些话想对世子说。”
尤昌和络富安闻言对视一眼,笑了。
谢只疑道:“有话对我说?”
施元音无言地点了点头。
谢只眸色一深。
她的意思是要单独聊聊。
什么话需要单独聊?
思忖着,谢只转头扫了一眼花窗的方向,勾着嘴角站起身道:“行,那就去花厅吧。”
二人前后进了花厅。
亭内只有一张摆着小案几的胡床,谢只在左侧坐下,又朝少女轻轻示意了一眼落座。
施元音微滞了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纨绔世子对她的态度似乎改变了些许。
奇怪……
“愣着做甚,坐呀。”谢只见她站着不动,说道。
施元音回过神,款款坐下,先是客套的问候:“世子,你身上的伤可痊愈了?”
谢只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那可太好了。”施元音干笑了好几声。
谢只皱了皱眉,“你有事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施元音垂眸道:“外祖母这两日可能会来找你。”
“找我何事?”谢只见她神色凝重,大抵清楚不是什么好消息。
施元音不敢看他,低语:“就是觉着世子年纪不小了,想跟您商量点事。”
谢只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思量道:“商量什么事,还会扯到年纪?”
“当然是婚事了。”
谢只神色一滞,心莫名其妙乱跳起来,他缓缓转头,沉声道:“和谁的婚事?”
“就……锦宜姐姐。”
谢只顿时垮下脸,冷道:“祖母是病傻了吧,前阵子谢文钦的糟心事过去了,就想着来祸害我了。”
“世子息怒,”施元音道,“其实锦宜姐姐家世,品行与您很是般配呀。您哪怕是不同意这门婚事也请别和外祖母置气,一是外祖母大病将好,受不了气的,二是锦宜姐姐是真心心悦你,此事最后闹得难堪的话,锦宜姐姐定会很伤心的。”
她越说,谢只脸色越是难看,冷呵了一声,语气沉沉道:“没想到你想得还挺周全,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
施元音见他生气,连忙抿住了唇。
没道理呀,她可是诚心诚意说这些话的,怎么他反而比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还要难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