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音脑袋里有根弦紧绷着,温声道:“世子,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今日登门唐突,我在府中还有别的事,这就先告辞了。”
“等等。”谢只的声音凛冽又平静。
施元音黛眉紧蹙,嗫喏道:“世子?”
谢只默了须臾,“……算了,没什么,你走吧。”
施元音一头雾水,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谢只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厅,之前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再次倾覆而来。
他刚刚其实想问,她可还记恨以前他说的那些话,干的那些事。
可是后来想想,记不记恨又有什么关系。
她心悦之人,不是他。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久到外面来人。
尤昌一悠一悠地摇着折扇,慢步走进来,笑着道:“怎么回事啊谢兄,我方才瞧着元音姑娘离开时急匆匆的,你是又欺负人家了吧。”
谢只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欺负她了?”
“我…”尤昌一噎,坐在他身侧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阴阳怪气的,撒气找对人撒,伤及无辜实在忍无可忍。”
谢只黑着脸,不说话。
尤昌观察他一番,手中折扇转而对着他扇了起来,“怎么了这是,元音姑娘找你单独聊什么话了,能把你这小霸王气得无话可说?”
“没什么。”谢只薄唇紧抿。
“别啊,你跟我闹什么别扭,咱们是兄弟,你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谢只盯着他,“你确定不是高兴高兴?”
尤昌讪笑道:“怎么会呢。”当然是了。
谢只没心思跟他贫嘴,简单道:“我祖母这两日会来此处找我。”
“找你做甚?”
“说媒。”
“和谁?”尤昌并不感到惊讶。去年顺安侯府纳凉筵席逼婚一事,已然令他对谢只婚事打了一记强心剂。
“师锦宜。”
“哦~”原来是她。
谢只不悦地眯着眼:“你什么反应。”
尤昌耸耸肩,道:“不稀奇呗。”
“为何?”
“尤昌兄的意思,就是意料之内。”说话声从门外传来,二人抬头去看,络富安不紧不慢走来。
谢只气笑,“什么叫意料之内?”
络富安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谢兄别生气,其实你也该想到,师家两年前突然将家中嫡女送到上京城,肯定就是冲着世子妃的位置来的呀。”
谢只皱眉,“我不会娶她。”
“哎呀,你不娶就不娶呗,”尤昌语气随意道,“你们家有几个管得住你的。”
络富安附和道:“江南名门虽依旧名声在外,但对于上京城来说,江南名门早不是当初的江南名门,师锦宜配不配得上你,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