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繁荣很满意这话,傲娇道:“行军打仗要的就是身体好,我父亲戎马半生,自是常人不可比的。”
说完,她转头去看谢只,微带羞涩道:“但是阿只哥哥就不一样了,整个军营十几个徒弟中,我父亲最是看好的只有你了。”
谢只:“……”
大可不必,要是早知道看好的代价是娶温繁荣,打从小时候起,他就不该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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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元音回到棚席,正好轮到李明月下场比赛,她放下茶盏准备去观望台,
谁知碰到路过的女使手一歪,将手中的冰酥酪全倒在了她后背衣裳上。
那女使穿着讲究,是私塾婢女。干了坏事没着急,稳重赔礼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姑娘,我领姑娘去换件衣裳吧。”
甜水黏黏腻腻的,粘在皮肤上着实不好受,施元音只能跟着她先去更衣。
私塾校场外是后院,今日蹴鞠大赛,女使小厮早早就设下男女更衣室。
沿着长廊走了好一会儿,周围人越来越少。
施元音不由提起警觉,顿住脚步道:“你应该是私塾里的婢女吧,这私塾你不陌生,怎还带着我乱走?”
那女使缓缓转身,低着头道:“女君恕罪,其实这地儿是有人命奴婢带您过来的。”
施元音一愣:“谁的命令?”
话音刚落,就听背后传来一记女声。
——“是我。”
施元音转身去看。
就见虞月牙被四个婢女簇拥着走来。
今日的她穿了一袭宽袖淡红襦裙,圆圆的小脸上好像抹了胭脂,头上的流苏步摇稳稳当当没有一点摇晃。
这个场面太熟悉了。
边上就是池塘,虽没有上回在顺安侯府时的小湖大,但水黑黝黝的,瞧着就不浅。
施元音察觉来者不善,上前规规矩矩地见礼道:“原来是虞二姑娘,不知虞二姑娘今日找我有何事?”
虞月牙微抬着下巴,勾着蔑笑:“都撕破脸了,还能笑得出来,你这丫头当真是能忍。”
施元音沉默,黛眉微微蹙了蹙。
她就知道虞月牙会找她算账。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丫头胆子大,敢和谢老太太告状。我向你赔罪时,你心里脸都快笑烂了吧?”虞月牙横眉冷竖。
施元音哑口无言,沉声道:“让虞二姑娘向我赔罪是外祖母的意思,我有何高不高兴,虞二姑娘当时若不愿意,想来外祖母也不会逼你的。”
“诡辩!”虞月牙厉声道,“要不是你告状,老太太至于为难我与母亲。施元音,你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令人恶心。”
施元音唇线抿直,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我令虞二姑娘恶心,那我还是消失为好。”
说完,福了福身子,提步转身离开。
虞月牙不知发的什么疯,提着裙摆大步追上去,顺势将施元音往池塘那边挤。
施元音反应过来后只稍稍侧了侧身子,虞月牙往前扑了个空,没停住脚。
哗的一声。
荷池溅起大片水花,打湿了廊上所有人的衣裳。
施元音愣了,实在无语至极。
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同一套招数玩两次就罢了,这次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虞月牙一点水性也不会,在池里扑腾半天,边上女使都不敢下去。
上京城除了徽河,河海少见,鲜少有人会泅水,尤其是女子。
虞月牙越扑腾越远。
施元音眼睁睁看着,心里在纠结。
她该救吗?
肯定要救,边上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传出去是她推的,那就是一口甩不掉的锅。
施元音弯腰将脚上的绣鞋脱了,正要下水时,手腕被人从后面拉住。
那人就把她往后面拽了一下,施元音生生退了好几步,接着一道红色身影从她身边走过。
施元音都没来得及看清人,他就干脆利落的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