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施元音睁开眼时,外头已天光大亮。
浑身的酸疼令她久久回不了神,隔了一会,她才注意到身侧还躺着一个人。
施元音静静看着眼前这张无可挑剔的脸,心跳莫名开始加快,也不知盯着看了有多久,许是目光太过灼热,男人竟趁着她分神时睁开眼。
四目相对。
施元音慌乱地坐起身,道:“不早了,得快些起来敬茶了。”
“不急,”谢只一把将她扯回被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再睡一会儿吧。”
施元音挣扎了两下,“不行,不能坏了规矩。”
谢只恹恹地皱了皱眉,眼尾还有些许发红 他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翻身坐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因为是背对着,还没有穿衣服,施元音一抬眼就看见谢只满背的抓痕。
她心咯噔了一下,吓得立马移开目光,隔了好一会,她又默默移了回去。
反正都成亲了,想看就看,什么不妥的。
谢只从小习武,肩膀宽阔,带着力量感,背肌硬实,腰身精瘦,线条十分流畅。最为扎眼的还是在他下腰处,有一块极其惹眼的伤疤。
“你腰那里是怎么受伤的?”施元音忍不住询问。
谢只穿好中衣,转身道:“刚去北境时留下的。”
平平淡淡,一句话带过。
施元音心里有些失望,等她回过神时,谢只已穿好了衣裳,并且走到榻边说:“怎么了,腿还疼着?要不要我帮你穿衣裳?”
施元音脸颊霎时红了个透,低头咕哝道:“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世子…相公还是让女使伺候你洗漱吧。”
“你……你叫我什么?”谢只愣了一遭,心头雀跃到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觉着自己幻听。
施元音本就羞涩着,娇嗔了他一眼,“我让相公你去唤女使进来洗漱,别傻愣着。”
谢只勾着嘴角应下,乐呵呵的出里屋了。
等到施元音穿上衣服,春喜和两个女使才端着水盆进屋。
谢只身为男子,洗漱用不了多久,待收拾完自身,就坐在一旁静等。
施元音坐在铜镜前,春喜正为她盘发。
施元音透过铜镜,目光不自觉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谢只。
他坐在软椅上,手里将刚才翻找出来的卷宗摊开放在面前,神色专注,修长的手指点在案上。
看了一会后,施元音收回目光,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双唇还有点肿,涂上口脂应该也不碍事。
正当她自我安慰时,却听头顶传来几声低笑,施元音不明所以地抬头,“怎么了?”
春喜敛起笑容,用手点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清了清嗓子道:“姑娘,这儿……奴婢该怎么给您遮呀?颜色看着太深,这些胭脂怕是指望不上。”
施元音怔了怔,转头去看铜镜,在看清脖颈上的那些红痕后,顿时吸了口气。
她脖颈至锁骨处至少有四处吻痕,下面可能还有,只是被衣料遮挡了。怪不得她昨日觉得有点痛。
“谢只!”她脱口而出一声怒吼。
谢只懵然,道:“怎么了?”
施元音碍着女使都在,不敢呛他,只能憋着话,闷声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