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一过,临近成亲的日子,谢老太太便鲜少让施元音出门,说是待嫁的姑娘就好好在房内绣嫁妆。
于是施元音便跟福嬷嬷学起苏绣,不过两日 竟已学得似模似样。
等到成婚那日,施元音是被外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给吵醒的。
她拧着眉头直起身,还未睁眼,就听春喜推门进来,一阵惊呼:“姑娘怎么还没起呢,快些起来,咱们该梳妆了。”
施元音一脸困顿的被推到妆台前,任由女使盘发打扮。
不多时,喜娘跨进门来,捏着细嗓道:“哎呀喂,元音姑娘这一打扮,花儿都失了颜色呢。”
施元音浅浅笑了笑,随后吩咐春喜给她包了个红包。
忽而,外头唢呐声起。
就听福嬷嬷在外头催:“姑娘可好了?”
喜娘忙将红盖头往她头上一遮,回道:“来了来了。”
寿安斋离外院有些距离,喜娘一路搀扶着到正堂时,外院挤满了人,很是热闹。
今日赴宴的人不少,除了朝中大臣家眷外,就是谢只在北境结识的好友。
贵族高门规矩多,成亲的规矩更是,繁缛的拜堂仪式完毕后,施元音和谢只才由两个仆妇捧龙凤花烛引入洞房。
北院高阔,回廊七拐八拐也不见到头,院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屋檐下大红灯笼高高挂,整个院落花园锦簇,喜气洋洋。
因为盖头的遮掩,施元音只能凭着婆子搀扶行事,到了房间坐下后也没能看清房内情况。
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周遭的仆妇很多,闹哄哄的,吵得耳朵嗡嗡作响。
“……世子,请掀盖头。”嬷嬷捧着杆秤上前。
谢只从嬷嬷手里接过乌木银秤,小心翼翼的揭开红艳似火的盖头,看着盖头下的姑娘缓缓抬头。
她今日很漂亮,杏眸里有眼波流转,殷红的唇色衬得她气色润丽。
“好标致的新娘嘞!”
有人打趣,逗得满屋里的女眷哈哈大笑。
施元音紧张的不知所以,红影缭绕之间,就见两个仆妇端着两个大红描金玉盘走上前。
接着,施元音身上便被撒了一头一脑的花生,桂圆,红枣之类的东西
嬷嬷端着一盘东西上来,夹着一块疑似点心状的东西,递到施元音嘴边。
施元音愣了愣,硬着头皮咬了一小口。
皮挺酥脆,但是馅却是生的。
施元音正疑惑,随后就听那嬷嬷笑嘻嘻的说道:“姑娘,生不生呀?”
“……”
施元音脑袋一片空白,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偷眼去看边上的谢只,却见他埋着头偷笑。
众人的目光滚烫,都等着施元音回答。
施元音羞涩地颔首,弱弱道了一句“生”。
话落,屋里女眷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