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卑职觉得是温相的可能性不大,您被拉下水,温相一家独大,陛下手中的利剑就会对准他一个人,于他而言,弊大于利。”
听了相爷的话,岑洲远稍稍冷静了些,细细盘剥着朝中势力。
在先帝去世前,朝堂基本上都被温云鹤与自己控制的差不多,只有一些头铁的始终保持本心,但也被他二人打压的近乎是没有活路。
如今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温云鹤,还有谁会对他下手。
“钰儿如何了?”
“大公子他——自昨日回府后,就将自己关在了院子里,一直不曾出来过。”
“去将他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师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缓缓开口,“相爷,可是怀疑公子他...”
“昨日钰儿瞧我那眼神,好似确信那件事就是我做的,我怀疑元麒在死之前,肯定对他说了什么。”
师爷闻言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书房里一片狼藉,在师爷离开后,岑洲远召唤了暗卫。
让他们将暗室里的所有证据都消灭掉,之前受贿的东西以及贪污的赃款,全部藏在郊外的庄子里。
如今悉数转移,且下令去元府找寻一本账册,需得尽快将其销毁。
刺杀长公主的罪名即使有心人安排,他也有法子脱身,毕竟是空穴来风,想要捏造完美的证据,怕是有些艰难。
他担心的是将自己与元麒做的事还有以往先帝在时他欺上瞒下的事情被翻出来,然后再给他按上刺杀长公主的罪名,到那时,怕就是有心无力,无暇顾及两头。
一旦栽了跟头,他下半辈子恐怕再也无缘朝堂。
“对了,二房家那件事,可处理干净了?”
岑洲远心中还是有些惶恐,总觉得岑洲南府上那破事会牵连到自己。
“回相爷,事情是解决了,但属下后再派人去李秀才家时,发现了有两波不同属之人前后也去了李秀才家,还在附近多番暗访那次换卷之事,属下猜测....”
暗卫的话还没说完,岑洲远再次拿起手边的一盒棋子,愤慨的扔在地上。
“二房素来就是个爱惹祸的,如今好不容易升迁能回京都,若是因为那逆子的事情,岑家怕是得栽好大一跟头。”
“他们可有查到什么?”
“属下早前就已经将李秀才家所有相关的东西都处理掉了,唯有州府那儿...好像有长公主的人。”
暗卫被棋篓砸中,也不敢挪动位置,只低着头继续回禀。
“梧州先前的州府已经被陛下处理,新任州府还在尚在定夺,如今好像是以往那个左官在暂代州府一职,你去看看能不能从他那儿找寻到线索。”
“属下明白。”
这时暗卫听见院子有动静,猜测到应该是岑青钰与师爷来了,叩首闪离了书房。
刚进来的岑青钰瞧见地上散落的棋子以及书册,视若无睹般跪在上面,“不知父亲寻孩儿来有何事吩咐。”
岑洲远将师爷打发了出去。
“昨日元麒死之前,可有对你说什么?”
岑青钰也估摸着猜到岑洲远叫自己来的意图,脸上没有任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