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也赶紧附和。
待两人坐回原位,隔空对望一眼,皆是松快一笑。
沈濯正举盏饮茶,余光瞥见这一幕,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再举起时,茶水溅出几滴,湿了衣襟。
他对皇帝道:“臣御前失礼,请皇上恕罪。”
赵玘见此,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既然此间事情已了,尔等皆散了吧。”
从望月楼出来,杜家兄妹二人自有豪华马车来接。
临上车前,杜馨悦回眸望了沈濯一眼,眸光中不无幽怨。
适才赵玘和沈濯谈话间她注意到了,虽然是一君一臣,地位悬殊,但沈濯不仅容貌出众,身上的气质更是如山间冷月,拒人于千里却又如清辉雅致。
而赵玘除了一身贵气,又哪里比得上他分毫?
如今她已年满十六,对于她的婚事,爹和娘之间产生了分歧。
娘更属意她入宫,以后她便是这大沅皇后,母仪天下,享一世荣华富贵。
爹更属意她嫁给沈濯,因为定远侯如今手握二十万大军,若是能为爹爹所用,这大沅江山便有一大半握在了他们杜家手上。
她犹疑再三,决定先见见这位文可摘桂、武可御敌的沈世子再说。
于是,有了今日这场刻意的偶遇。
没想到,乍见之下,不可谓不惊艳!
男子风华绝代,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即使他面有病容,也不能折损他的容貌与气度。
这样的男儿,又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只是,他太过不解风情。
杜馨悦满心伤怀,心想,哪怕他此时回眸看她一眼呢?
可惜,没有!从头至尾,沈濯都与荀家兄妹一道而行,没有往这边回望一眼。
安宁落在最后,打眼一瞧,便见杜馨悦望着沈濯的身影,眼神都快拉丝了。
她心内嗤笑,目光又落在杜展霖背上,掩饰不住冷意。
恰在这时,杜展霖回过头来,安宁赶紧收回目光,遥遥一拱手,便朝着荀晏他们而去。
杜展霖面露狐疑:那一瞬间背后的杀气……是他感觉错了吗?
他不耐道:“人都走了,你还不上来?”
杜馨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杜展霖闭目养神,杜馨悦心情不好,也不想说话。
突然,杜展霖睁开了眼睛,他疑惑道:“有点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杜馨悦晲他一眼,语气恹恹地问:“兄长说什么?”
他摇摇头,迟疑了一下,才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