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替你找到的,唯一有说服力的理由。
对吗,空哥?”
许归期偷偷看了一眼空的神色,他的神色已经从些许气愤转为一种低气压的平静。
空侧过身子,许归期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你已经与你的血亲隔了五百年没见了,她还是那个模样,但你却变了很多。
你害怕她在得知一切后,不会再认同你,不会再相信你。发现你与她记忆中的那个兄长相差甚远,逐渐疏远你,逐渐淡漠她与你之间的感情。
她不会认同你的行为,她会用五百年前的那套行事准则来参考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结果当然显而易见,你大错特错。
但是呢,你没错,她也没错。
最后的最后,你害怕她会将手中的剑举起,而剑的对面是你。
你害怕的无非是这些,对嘛?”
之后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许归期顺着空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太阳已经偏西。
一天之中,在最靠后的白日里,太阳将自己今日最后一份温暖,毫无保留地洒向世间,每个生灵都有平等的,享有这份阳光的权力。
这是免费的,也是最贵重的财富,并且,属于每个人。
沉默依旧在两人之间游荡,许归期在等着空的回复。
“是又如何呢?”
空的声音里不掺一丝情感。
“不如何,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挑开了说比较好。”
许归期也很冷淡,丝毫看不出他几分钟之前的嬉笑无赖。
“不过......我还想继续猜呢,猜猜你接下来想干什么。”
话锋微微一转,许归期的招牌笑容又挂在了他的嘴角,懒散中透着些许残忍,仿佛在看一朵白莲花跌落进泥潭。
“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你和你妹妹见面了,是不是还要她重新走一遍你的老路啊,然后继续躲着她,嗯?
你会想,嗯,荧一定也要经历一遍旅途,看一遍我看过的人和事,这样她才会理解我。
怎么样,我猜的对不对?”
血阳垂山,模糊山峦与天空的边界,往那个方向看去,时间和空间好像都卷曲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平凡但不普通的画卷。
火红的霞光,映亮了半片天空,连带着云彩都染成红色,绝美壮丽,世间少有。
不静下心来的人,是怎么也看不见这一幅景象的。
“我想,不是我疯了,就一定是你疯了。”
空缓缓吐出这句话,对面的许归期已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承认了?哈哈哈哈。”
“何必呢?我能看出来你没有恶意,何必这样折磨我,又折磨你自己?”
空回过头,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已经显露出一分疲惫。
“你想去发泄,去找谁都可以,想用何种方式,我都不在意。为何偏偏要用这种......”
“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想一巴掌呼我脸上?”
许归期打断空的话,他的笑不仅让空发慌,他自己心里也憋屈的很。
“没事儿,我替你打。”
“啪唧”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许归期的脸上,他的右脸立刻就浮上了一团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