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抵特务机关大楼准备进院子里去时,对面驶来一辆车捷足先登驶进了院子。雅子让佐佐木将车停在了院门口,下车转身之际,她看见从方才的车里下来一人,似乎由冢本押着往楼里走去。
“濑原课长?他怎么回来了?”一脸愕然的雅子扭头看向佐佐木。
凯丽酒店脱围后的濑原找到雅子条上给他留的联络地址,交代了诸般事项后,于当晚便赶着去与前期抵达重庆的特遣队关鹏会合,此时不应该出现在南京呀。
“你不是曾来电说情报泄密吗?上面责令情报部自查,濑原自然脱不了干系,被召回了,早你一天昨日回的,他的嫌疑最大。”佐佐木解释道。
“谁说的他的嫌疑最大?”
“有关向南关水厂投放氰化钠一事,上至今野吾部长,下至三课两位正副课长加上我和濑原课长,就局限在五人当中……”
“所以其他四个人都是清白的,唯独冒死冲上前线的濑原课长成为了那个最大嫌疑犯,是这样的逻辑吗?”压抑不住愤怒的雅子厉喝道。
“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
雅子挥挥手道:“你刚才已经说了他的嫌疑最大。对不起,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这就去见机关长。”
佐佐木一把拉住转身欲去的她:“雅子,我只叮嘱你一句,切记不要冲动。”
撤下怒色的雅子做了个深呼吸,说了声“我知道了”进了院子。
她上楼来到山崎龟机关长办公室门前,正欲伸手敲门,里面传来山崎龟的声音,应该是在跟什么人通电话,语气十分恭谨。她在门口等了约五分钟,听到话筒放回电话机的声音,她始才敲响了门。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山崎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似用一种颇有些无奈的口吻说:“你终于还是来了!”
“我向您请示过的。”走到桌子跟前的雅子勉强辩道。
“可你连一分钟都不愿等我的回电就上路了,搞先斩后奏啊。”山崎龟不客气道。但从他尚算温和的语气里,雅子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我等不及又怕等不来。”
“你就不怕上面治你一个临阵脱逃之罪?”山崎龟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坐到沙发上,招招手让雅子也坐下。
“即便……我无话可说。”坐下后的雅子双手相互绞着。“时已交冬,西北风渐起,攫取彦式码的条件日渐成熟,可时下严重泄密的现状不得不令我忧心忡忡。特遣队尚未入川,便被军统中统联手追杀,濑原课长还未登岸,九处的人就已经候在码头上了。”
“那你是在担心生化剂的事也有可能泄密啰?”山崎龟看着她的眼神渐渐犀利起来。“此事仅局限于你我和冢本君之间,你是连我和冢本也怀疑上了?”
“仓吉教授和他的助手不是人哪?”雅子略嗔道。
“这俩人只是生化剂的制作人而已,对其流向毫不知情。保持职业警觉性固然不错,但也没必要患上疑心病。”山崎龟提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