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求公主殿下,饶恕小女。”庭中,梁候兴不住地叩拜着,口中喃喃不停。而梁府其他人早已被隔绝在内室之中。
安逸凝然看着他的神情变化,一时嘴边蕴出一丝笑意。
梁候兴微抬了头时,正迎面见到那丝笑,直令他想起萧后,想起当年的叶絮,一时间心中惊惧不已,连叩头的力气似是都已用尽。
“太仆大人,你不必如此,本宫只是就事论事。而且,无论如何,梁月疏的罪责,别人分担不了。”安逸坐于堂中正位,睨视着他,说道。
“殿下,人已经带上来了!”乔煦阔步走来,身后两名军士将反手捆住的梁月疏推搡至堂中,她发丝凌『乱』,眼『色』迟疑,只是迟迟不敢看向安逸。
“梁小姐,别来安好啊?”安逸的笑容未减反增,注视着梁月疏,如同在端望一只笼中囚鸟。
梁月疏迟滞地扫视着周遭,直至他的父亲冲至她面前,霍然间甩落一个响亮的耳光。
“太仆大人费心了,这又是何必?”安逸轻笑,缓缓站起身来。
梁月疏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没有看向自己的父亲,而是斜视着安逸。
“罪臣请公主殿下从轻发落啊!”梁候兴依旧叩首不止。
“梁小姐,你可认罪?”安逸似乎没有听到梁候兴的声音,只是走到梁月疏面前,笑道。
“公主,你说我有罪,我便有就是了。”梁月疏缓缓抬起头,看着安逸的脸孔,一字字说道。
“论起认罪的速度,你比清宁还要快些,怕是不想遭受皮肉之苦吧!”安逸漠然看着她,嘴边映出一丝嘲弄。
梁月疏的眼『色』忽变,直瞧向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这么吃惊吗?”安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臂轻轻抬起,身后侍卫连忙将手中的那泛着殷红的锦缎包裹交予她手。
她缓缓步至梁月疏身旁,看着她的视线随自己手中包裹而动。
侍卫押着梁月疏,是故她能够错动的,唯有愈加惊惶的眼神。
“太仆大人,不如你来将此物打开如何?”安逸说得极其轻易,看向梁候兴。
“臣遵旨,遵旨!”梁候兴说时,便即欠身,将那包裹捧过,两手错动,只欲快速将其拆开。
只听得“啊”的一声,梁候兴霎时栽倒在地,退后数步,看着眼前那血肉模糊的项上人头自包裹之中滚落,一时惊惶近乎晕厥。
“你!杀……杀了清宁?”梁月疏不自知地往后错动着身子,她声音颤抖,不可置信地望着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