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父亲,儿子没和旁人说过。”他却在说出口的刹那越发显得匆忙,越发显得漫不经心一般,却没有半分恐惧之『色』。
上官海惊恐的眼眸一时间睁的更大些,他目『色』模糊,却一把抓住他儿子的衣领。
“不可能,你的想法,自幼便从不曾瞒得过你的父亲!”他大声斥道。
上官勃轻轻一笑,伸手欲将他父亲的手拦住。
“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旁的什么人给你出的主意?”
上官海渐渐将自己的手臂放下,他幽幽望着上官勃,一时间叹道:“你的二弟因何而死?难道你……不觉得是前车之鉴?”
“父亲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可阻挡的愤怒控制着上官勃,令他几乎无法秉持着礼法,而是愤然望向他的父亲,瞬时便道:“父亲可是病得糊涂了吗?二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他死得那样惨,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得不到来自氏族的支持吗?”
“那么清友呢?难道清友死在廷尉属,就不凄惨吗?他可是你们的堂弟啊,他的父亲,是你们父亲的亲兄长啊!”上官海怒斥着,直指着他的长子,大喊道:“你们行偏狭之事,难道就没想过报应吗?”
“清友兄妹所谋之事太过贪心,如果不是他要求娶纯瑾郡主,只怕二弟也绝不会……”
只听得啪的一声,上官勃的右脸颊落得一片红印,正是他父亲的巴掌。
“父亲大人,难道儿子说错了?”上官勃到底是畏惧于他的父亲,此刻被打得这一巴掌,竟然安定许多。
“清友一向心思淡泊,他那样一个人,即便是要求娶纯瑾郡主,也不过是他自己的事情。于上官家而言,这门亲事,也是只有不尽的益处,全无害处。可是为什么,你们以为我年老视昏,便全都看不明白吗?”
“父亲大人既然心中明了,那么为什么您没有任何举动?如今二弟因为这件事而死,您竟然还在心疼着旁的人!”
上官勃接连说着,竭力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地全都道出,直至最后,他望着他父亲那张似是在抖动的脸庞,一时间不敢再多说下去。
“你们是我的亲生儿子,而清友……他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豁达疏朗,从来不与你们相争!如今我心疼他,我是心疼他,我不仅心疼他,我也心疼悬儿!可是,作为父亲我太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一个纯瑾郡主,就要斗得两败俱伤!都是我上官家的骨血,却怎么就不能相容!不能相容呢!”
他说时,愤慨交织着哀痛之感,直令他整个人在急切之下几欲晕去。可是他仍然拼力说着这些话,就好似若是再不说出,他便再没有机会……
“清友死得不冤枉。”上官勃听完他父亲的话,他很安静地听着那些话,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这种话,早已经不能够真正入得他的耳中。
“不要和我说这些了,你去吧!你在这儿,也只是让我更难受。”上官海大力将他的手臂拨开,一时间手撑着床榻,这便要躺下来。
“父亲,儿子想和你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勃立时对着他父亲已然侧过去的身子,沉声说道。
“你问过你的岳父没有?”上官海到底还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