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你这是做什么?”
半晌,他的话音落定,落在安逸耳畔,直令她心中慌『乱』。
“奴婢不该对颜妃娘娘妄加揣测,毕竟,这样做,乃是大不敬。”安逸即刻回道。
她想起那日在拓玉馆,是颜妃要和她赌一次,赌他是否会来救她。
可是她更加清楚,颜妃上官清雨迟迟没有将她在拓玉馆一事告知桓宁,便是早已经存了借刀杀人之意。
上官清雨的存在,上官清雨这个名字,于安逸而言,似是无法挥去。
“你心里面,怕是不这么想。”桓宁略微一笑,叹道。
安逸没有做声,她当真不知道,类似于桓宁此刻的这种言语,她应当如何回答。
“怎么又不说话了?”他竟然直接地开口道。
“回禀殿下,绫罗不是不想说,而是您问得太……太匆忙,绫罗想不到,想不到应该如何回答你。”她俯身道。
俯身之时,身上所披的长衣掉落一半,而安逸刚刚要伸手去拉扯那长衣之时,却见到右肩处来自桓宁的手臂。
“殿下……”她大惊,一时间看着他,却不知他到底何意。
他好似没有留意到安逸此刻的惊愕,只是伸出手臂替她将肩上所披长衣整理好,方满意地打量着她,不再开口。
“给你思考的时间了……”他在安逸的耳畔说道。
“什么?”安逸恍然看着他,一时间才想起,自己适才还未回答完他的问话。
“我忘了殿下你问什么了。”她难为情地抬起头,却又尴尬地垂下眼帘。
桓宁侧目一笑,道:“不想说?”
安逸只是觉得不能够总是逃避他的问题,而此刻,她思付再三,终是忍着不安,抬眼看他道:“殿下可是想问,对于颜妃娘娘,绫罗的看法?”
“你还真是拿自己当个不寻常的人物了?”他似是嘲讽着她,但眼神却是极沉重的。
“绫罗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寻常之人,这一点,殿下还真的说对了。”安逸的傲慢是与生俱来,可是此刻她并非想当着桓宁的面展现自己的倨傲,她只是一时间想不到其他应答他问话的方式了。
“这么大的口气吗?”他竟然笑了出声来。
“自然。”安逸即刻回答。
“那么,便和本王说一说,你到底哪里不寻常了?”
他的话像极了反驳之言,可是看他的神情,却又是一副宽容和缓的面庞。
难得他改换了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安逸只觉得,有许多话,如果今日不说,那么日后或许也无法找机会道出了。
“殿下真的要我说?”她试探着,试探着他的耐心与他的真心。
桓宁的灰袍一动,他展袖便示意她开口直言。
安逸整理着额前发丝,一时间轻轻顿了顿,终是垂目道:“绫罗得殿下如此对待,着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