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一听刘弘渊振振有词的说法,险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特别是那犹如刀俎鱼肉的宫婢,听了更是目眦欲裂,挣扎前所未有的剧烈。
“她看上去有一些话要说,来人,将她口中的东西取出来。”刘弘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摩挲着腰间佩环,墨眸越发的深谙。
审讯官如蒙大赦地连声应着,亲自将那宫婢口中的布团取了出来。
布团才刚离口,宫婢便像是绷不住了一般,放声大哭。她崩溃地哭喊着道:“皇上、皇上,求您饶了奴才一条贱命罢,奴才、奴才什么都招了······”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刘弘渊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哦?那就说来与朕听听。朕若是听得满意了,或许还会考虑饶你一命,若是不满意······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你的亲人族人给株连九族,或是发配到边疆,永世为奴。”刘弘渊拂了拂衣摆处沾上的一点灰尘,漫不经心地说出了一句令人心惊胆颤的话。
宫婢闻言顿时害怕得连发抖都不会了,她木木地点了点头,用着干涩又嘶哑的嗓音弱声道:“是,奴才定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宫婢咽了一小口唾沫,开始逐字逐句地告诉了刘弘渊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等宫婢一五一十地说完了之后,牢狱里鸦雀无声。
刘弘渊此时低垂着眉眼,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他带着羊脂玉扳指的大拇指紧紧地扣紧了龙椅把手,似笑非笑地道了句:“······原来竟是那户部侍郎,待在朕身边多年的老臣,路侍郎啊。”
“是、是,奴才是路侍郎秘密训练了多年的刺客,侍郎养了奴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用到奴才,侍郎说了,是因为皇上听信了欢嫔娘娘的话,让诸位大臣都不情不愿地掏出了自己的财产去救济难民,他一时间接受不了才会出此下策······才会让奴才潜入宫中,假扮成太后娘娘宫里头的人,可不曾料想,计划竟然失败了······”
“皇上、皇上,求您救救奴才罢,”宫婢抽抽噎噎地继续道,“路侍郎已经知晓了奴才的行刺失败,定会对奴才的亲人不利的,奴才这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是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岁幼弟啊······求皇上发发慈悲,救救奴才的亲人罢······”
刘弘渊如今满脑子想着如何寻个理由将那户部侍郎的乌纱帽给摘掉,再随便选个罪名按在那罪该万死的路侍郎头上,一举灭了。
这路侍郎说巧也不巧,刚好是站在兰家那一阵营中的,与兰家的关系十分密切不说,私下也时常有往来。如此想来,这件事也与兰家脱不了干系。
看来,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刘弘渊眉头动了动,如是思忖道。
“朕最后再问你一句,刚才之言,是否句句属实?”刘弘渊站起身,负着手睨了一眼已经是奄奄一息的那人。
宫婢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笃定地道:“皇上放心,奴才······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弘渊闻言颔首,语气冷淡地对那一直不敢作声的审讯官道:“先将她收押,等那路侍郎来了,再盘问他一番,最后一起解决了。记住,秘密解决,莫要声张。”
“是、是,皇上。微臣遵命——”审讯官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朝刘弘渊拱了拱手,而后应道。
宫婢睁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哭喊道:“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
只可惜刘弘渊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