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禹水点了点头:“脸面也很要紧……”
淑娘眼珠一转,忽然兴奋起来:“郎君,你刚才说的,如果只有咱们一家的话,你可以去荷花池里学游水的话,算不算数?”
施禹水楞道:“可是不止咱们一家啊……”
淑娘趴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然后问道:“郎君你觉得怎么样?”
施禹水沉思一阵终于点了点头:“娘子,此计大有可为!”
淑娘很是雀跃:“那郎君到时候把下人都把好了,前后门都上锁,花园封闭,只留下我们几个女子,我也想亲自下水试试呢!”
施禹水看看淑娘的样子实在不便拒绝:“那好,此事若成,我便叫娘子你也学游水。”实在不行,只能是封掉出入口了。
……
两人睡到半夜时,春花突然在外间轻轻喊道:“大官人!大娘子!”
施禹水因为睡前被娘子提的建议惊艳到了,半个晚上都在琢磨此事该怎么『操』作,这时不过刚刚朦胧睡下,因此春花的喊声虽小,也把他吵醒了。
施禹水一边披衣起身,一边侧身去看躺在里面的淑娘,见她睡得正香,就没有惊动她,自己穿好衣服,拿起桌子上的烛台走到外间:“春花,是不是锦娘又醒了?”
春花点点头:“嗯,大官人要现在就去见她吗?”
施禹水轻声说道:“对,迟则生变,为免夜长梦多,需要尽快拿到锦娘的供词。你带我过去,然后回来伺候娘子。”
春花点点头,领着施禹水来到西尽间,接过他手中的烛台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又将床上的账幔掀开:“金娘子,县令大人来看你了。”回身小声说道:“大官人,我去大娘子那里了。”说完便离开了。
施禹水走近床边仔细打量,锦娘的年纪应该是不到三十岁,可能是昏『迷』的时候长了,脸『色』有点黄痩,头发没有光泽,别的还好。床头摆了一张小凳,应该是平常给锦娘喂食的『妇』人坐的地方,施禹水将小凳拉开一点距离,又取了一块白巾搭在上面,然后才坐下了。
床上的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行动。
施禹水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你是梅家大官人梅霆的妾室金氏锦娘吗?”
锦娘点了点头:“你就是浛洸县的县令大人?没想到这么年轻。”
施禹水没有觉得她是在恭维自己,便点了点头:“不过侥幸得中进士罢了。梅霆是你杀的吗?”
锦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问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怎么会半夜里醒来,县令立刻就能过来。
施禹水便答了她的疑问:“你还记得你的女使冬雪吗?”见锦娘点头,便继续说道:“据冬雪所说,你杀了梅霆之后,带着她从地道出城,在城外一户农家借宿。不料晚饭时候,被农『妇』拿空碗砸在你后脑上,所以昏倒了。正好梅家报案之后,本县派人追查到城外那户农家,发现了你们主仆都被绑着,农『妇』说他们本打算将你们主仆卖掉的。至于你在这里,是因为本县担心梅家想要杀你灭口,所以把你从县衙大牢挪到本县家中安置了。”
锦娘慢慢地点点头:“原来是那两个蠢货害我。大人把我救了,却也把我抓了,我就不感激大人就我一命的事了。不过,大人说梅家可能会杀我灭口的事,我承大人你这个情。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吗?能说的我都告诉你,算是报答你。”
施禹水仍旧问她梅霆是不是她杀的。
锦娘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县令大人!就算我说不是我杀的,你应该也不会信吧?不过,确实不是我杀的呢!是冬雪杀的。虽然刚才县令大人说冬雪说我杀了梅霆,不过我知道,大人你这不过是诈我。”
施禹水点了点头:“好吧。冬雪确实说是她杀的,不过她交代到如何杀死梅霆时,细节上前后稍微有点矛盾,而且断断续续得连贯不起来。在交代杀人的细节之前跟之后,她说的可都流利的很。”
锦娘又笑了:“大人,算了,这么叫感觉自己很低下似的。你叫什么名字?”
施禹水摇摇头:“本县姓名你知道不知道无关紧要,你若不想唤大人,喊一声县令便是了。”
锦娘点了点头:“那好,我就喊你县令吧。你知道有的人杀人的时候十分慌『乱』,看起来就是『乱』糟糟的一团,可是有人问起来的时候,这个人又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每一步的行动?还有的人杀人的时候很冷静,杀完人之后细节什么的就会全部忘掉吗?因为这种人杀了人之后就后悔自责了,因为过度自责,就催眠自己把怎么杀人的过程全都忘掉了。”
施禹水想了想:“金氏,你的意思莫非是,冬雪杀人的时候很冷静,但是杀人之后却慌『乱』了、害怕了,所以就自己忘掉了杀人的细节?”
锦娘笑道:“县令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都随你。你若是问我有没有杀人,那我只能说,我没有杀梅霆。”
施禹水决定换一个话题:“你还记得何伟这个人吗?”
锦娘脸上显出很不屑的神『色』来:“那个瘸子啊,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懂,还偏要跟我说些什么‘老乡,相互照料’之类的话。”
施禹水并不理会她的指责之辞:“那么,你是认得何伟的了?你知道何伟是怎么死的吗?”
锦娘笑的越发不屑了:“蠢死的。何伟不过高中水平,除了那点化学知识别的什么都不会,我早就觉得他那么折腾迟早会把自己给折腾死。”
施禹水稍微皱了皱眉头:“你说清楚一点?什么是高中水平?什么是化学知识?”
锦娘楞了一下:“哦,我是把你当成了现代的人了,忘了你们古代人都不懂这些。高中水平,怎么说呢,跟现在的什么三舍法差不多吧。高中大约就是相当于在……嗯……路?应该就是路这一级别的学校。至于化学知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可以把他看成是炼丹的道士之流就行了……”
施禹水对对方口中层出不穷的新词语并不理解,不过他也没打算钻牛角尖,继续追问道:“你还是说说何伟是怎么死的吧。”
锦娘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道:“县令你怎么也这么蠢?我不是说了吗?何伟就是蠢死的!他浓了个什么汞齐法给梅家炼银,自己又喜欢躲在地下,天天被那些汞蒸气包围着,可不是就中毒了?偏偏又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这些东西,所以我才说他是蠢死的!”
施禹水紧追不舍:“仵作验尸,并未发现中毒迹象……”
锦娘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不懂的中毒,就不叫中毒了吗?你是不是就听说过砒孀?是不是就只知道鹤顶红?你笨就自己掩饰起来,少出来卖蠢
作者有话要说: 了!”
淑娘突然走了进来:“郎君,怎么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