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的情况果然还是出现了么?华遥心中一紧,握紧薛晗的手轻声宽慰着。
“别怕,御医说只是暂时的,好好喝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父皇也会狠狠教训华励为你出气的,你这一身伤,怎会不疼呢?先躺好,我讲故事给你听。就讲,风神的故事……”
年幼时,薛晗每晚睡觉都要听故事的,那时华遥也还是个孩子,经常捧着书本犯迷糊,把故事讲错,薛晗早已熟悉故事走向,有时还会纠正他的错误。即便如此,也还是要拉着他讲故事。
毕竟,重要的不是故事,而是讲故事的人。
华遥的声音温柔宠溺,一如年少时。
站在门外的裴钧将两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将备好的早餐托福给陆唯,当即便去面见华鸣盛。
“陛下,晗儿已然失明,在房间内哭的不成样子,臣虽不是晗儿亲兄,却也心痛不已。若不是二殿下酒后失态,晗儿她本可以在今日跟着一众皇子狩猎玩乐的,而今却只能躺在床塌上,而二殿下却只是禁足在房中……臣不服!”
裴钧此刻情绪虽说是激动,但却是情有可原,就连一向在华鸣盛身边极为谨慎的凌修也随之附和。
“陛下,裴公子所言有理,此事毕竟是二殿下有错在先,大家有目共睹,您不处罚,难以服众。”
在华鸣盛心中,薛晗虽说重要,却也是重不过自己亲生儿子的,加之此次秋猎本就是让一众皇子大展身手的时候,秋猎还没开始便因此事动刑,实在是不大好。毕竟还有宁妃那边要交代,一不留神,便是更大的乱子。
此刻,华鸣盛也只好选了个折中法子。
“你们说的有理,只是秋猎本就是先祖定下的规矩,一众皇子打回的猎物更是国家兴盛的象征。往年,都是励儿打回第一只猎物供大家品尝的,今年也该如此,惩罚一事,不如就等到回宫之后再做定夺?裴钧,摄政王此刻应该也快到了,你且到围场外迎接。”
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裴钧自是知道自己的话惹得华鸣盛不高兴了,但即便如此,有的话,他也必须要说。
围场外围,摄政王吩咐着身边的近侍。
“陛下对我颇为戒备,你也需得谨言慎行,切不可被人抓住把柄。”
跟随摄政王十余年的近侍西岭此刻也是忍不住抱怨起来。
“王爷,此次您连佩剑都没带来,也不让我带,这还不够谨慎吗?您是陛下的弟弟啊,分明是一母所生,怎的他高高在上,您却要落得如此境地?”
因为他的异瞳,亦或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毕竟在乾渊这个国度之中,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愿接受与自身差距太大的物种。华鸣廷只是笑着拍了他的肩。
“在其位谋其政,你若是喜欢皇位,大可自己去抢,我此生,只想做个富贵闲人。我们本就是最后到的,抬脚走路,莫要耽误时辰。”
华鸣廷抬手擦了额角细汗,继续向前走着,西岭则是一脸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