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舍弃一个不算亲近的宫女,来同中宫嫡出的大公主来示好,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
勉力稳住身形,芸香有些站不太稳当:“奴婢当真不知晓,”她一面说着,一面愣愣地摇着头:“才人只是让奴婢将话告诉殿下,说是纸终归包不住火。崖香是殿下身侧最为得力的女官,如今遭此横祸,殿下定然不会轻易罢休,迟早会查到奴婢身上来的···”
小宫女神思恍惚地将那一日湘府劝说她来璇玑殿的话语说了出来,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湘府一脸关切的神情。
“奴婢当真不是有意见死不救的啊,”说到最后,芸香的精神俨然有些崩溃。她蓦地抬手捂住了脸,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开始抽噎起来:“奴婢只是怕,怕撞破娘娘们的私事,会丢了性命···”
芸香有所顾虑,其实并不足以为奇。
大孟宫中的妃嫔宫人数不胜数,偶有私下来往,做出些许腌臜之事。宫人们对此自是避之不及,唯恐平白惹祸上身。
尧姜没有想到芸香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她不过稍稍加以恐吓,后者竟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出来。
一时之间,尧姜不知晓要说些什么话。
殿内本便寂静非常,芸香的抽噎声自是清脆明朗。她似是无比惶恐,哭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半分停歇。
直至尧姜无可奈何地开口道:“好了,先别哭了。”芸香这才慢慢地止住了抽噎。
“我并不是要挑拨你与陈才人之间的关系,”她如是解释道:“只是你需要明白,陈才人既然选择让你过来璇玑殿,说出那一日的所见所闻,便意味着这件事情,你必须一直都参与进来,直到事情真相大白。”
听到与自己的想法截然相反的话,芸香怔然:“殿下,殿下不会责罚奴婢的见死不救了吗?”
虽说尧姜心中的确悔恨一场,尤其在知晓了崖香本可以避免这一切以后。只是这些事情与面前的小宫女原就没有什么干系,自是也轮不到她来迁怒。
“我并不是喜欢随意责罚宫人的人,自然也明白你的顾虑。”尧姜如是道:“这些时日你先暂且住在璇玑殿里头,等到菘蓝将名册整理出来以后,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