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血肉内脏,说到底不会适合自家人,于是他就把目光盯在了同族身上。
五十年前,这人将巴山剑派搅的可谓是人心惶惶。
十几位姓柳的核心弟子,将来的中坚力量,在那段时间却一个个离奇丧命,浑身血液被抽干,脖颈上只留下两个小洞。
当时的巴山剑派内部惊诧莫名,都觉得有鬼怪作祟。
不过后来,这人终于在对一位弟子下手时落网了。
谁都不敢相信,平日里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大长老,当时就如同贪婪的饿鬼一般趴在尸体上,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腥臭的血液。
当时的场景十分骇人,给许多弟子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大长老落网之后,在众多弟子的翘首以盼中,却再也没了消息。
只有小道消息在巴山剑派中流传。
有的说大长老被放逐出海,有的说大长老被关押在秘密地牢,不过是无论出海还是秘密关押,所有的消息里都只有一点最让人在意。
那就是这位大长老没有死。
他死了吗!
流言在巴山剑派沸沸扬扬发酵了一个多月,下面的弟子群情激愤,终于柳家的高层被迫出来做出了回应。
那位大长老果然没死,不止没死,人还精神了不少。
只是这次终于是死了,当着众多弟子的面,大长老被一剑枭首。
原本倒是有许多人提议应该再严厉一点,不过被上面用大长老劳苦功高,总会还是要体面一点搪塞了过去。
这事情也就过去了,普通的弟子更加不会关心,因为这位大长老,哪怕是吸血,他也只会吸自家人的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事情看似就这么结束了,可直到如今,这位大长老的遗毒仍然在流传。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虽然巴山剑派的本家再也没有出过任何问题,可分支每天都会死上那么一两个在巴山学剑的人。
不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普通弟子不会关心,死的都是柳家的人。
顾家掌门也不会关心,哪怕不是本家,那也是柳家的人。
至于巴山剑派的柳家本家,是谁动的手还需要再明说吗?
于是这么多年下来,分支在巴山凡是最出挑,表现最好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只有一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说回来,既然晚上要帮柳随风治病,那自然要好好谋划一番。
目标是巴山剑派的一位核心弟子,距离先天只有一步之遥,如今只卡在破障丹这一步。
原本巴山剑派手里是不缺破障丹的,可巴山剑派柳家的人自己心里也清楚,像学会了这种方式的人,从来不是无条件支持的对象。
这也给了周故和柳随风机会,毕竟若是先天实力,他们两个就变成了送死。
柳寒烟,这就是凶手的名字。
今天天气不错,我是说对于杀人来说。
如今下着小雨,略微有些冷,出门的人就少,虽说江湖人士修炼武功,对于冷热的抵抗力强了不少。
但这也不代表这样的天气下他们愿意随便出门。
这种鬼天气,当然是舒舒服服窝在房间里最惬意。
而刚刚好,柳寒烟今天晚上一定要出门。
他要去青楼解决一下功法反噬的问题。
这种邪道功法,柳随风虽然不会,但以前在巴山剑派学剑的时候,那边也讲过这件事情,重点提到了功法的反噬。
这功法虽然短时间内能让人增长功力,但从长远来看,会对人造成不小的影响。
首先是神智,当时那位大长老落网时,已经进入了半疯癫的状态,在这之前便开始有些糊涂,但本来大家都以为只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而已。
这一点周故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某颗小水球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曾经爆发过被称为疯牛病的病症。
这种病的起因是因为病牛死亡之后,资本*舍不得浪费,便把病牛做成了牛饲料,吃了这种牛饲料的牛,牛肉出口到小水球各地,最后引发了惶恐。
这可能是古老的基因深处为了保护族群繁衍所写下的诅咒,同类相食会感染阮病毒。
无药可救!
最终的结果只有死亡一个路子。
其次就是每次吸血之后,必须阴阳交合,否则整个人浑身燥热难当,气血逆冲入脑,当时毙命。
柳寒烟的身边原本有他的婢女和侍妾伺候,可再过不久,他就要回巴山剑派,再加上前辈不喜,因此便干脆将人先送回了巴山。
至于为什么不把人叫到这里,或者随便找一个侍女发泄…
以及为什么肯定会回来而不是在青楼留宿。
那自然是因为前辈不喜,而他的破障丹到如今还卡着没有着落。
至于他晚上会去那座青楼这倒是不重要,因为有一条必经之路是他一定要走的,就在那里等着就是了。
这条必经之路自然就是巴山剑派在京城的别院后门之前。
没错,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准备直接在巴山剑派的眼皮子底下截杀。
用周故的话来说就是,你不算庸手,我的水平也不低,两个杀一个足够了,更何况你不觉得这样很痛快吗?
痛快!
这一点说服了柳随风。
妈的,老子现在就是念头不通达,就是想求一个痛快。
干了!
于是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下,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埋伏在巴山剑派的别院附近。
旁边有两棵大树,如今刚刚开始落叶,但依旧算得上枝繁叶茂,二人就躲在树上。
“阿嚏!”
周故捂着嘴巴小声打了一个喷嚏,随口抱怨道:“这王八蛋倒是舒服,在青楼里玩女人,咱们两个淋着雨在这里守门。你确定他今晚会回来?”
柳随风目光炯炯盯着路口,随口说道:“一定会的,我观察过,他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因为巴山剑派在这里的主事人向来循规韬距,而柳寒烟很在意他的看法。”
说着,柳随风转过头,略带着嘲讽说道:“若是这里的主事人给他记上一笔,他想要的破障丹就又没指望了。”
听到柳随风的话,周故笑了笑,说道:“那不知道他明天在地下会不会后悔,想要表现一番,结果就要丧命,而如果不想着表现而是在青楼留宿,说不定这条命还能保住。”
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二人又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路口出现了一点昏黄的光亮。
“来了!”
二人精神一振,对视一眼又看向正提着灯的那人。